Friday, April 26, 2002

三寒四溫


春天來了,冬天卻不想走。台灣人講春天像是「後母面」,翻臉多變,捉摸不定。實驗室裡的日籍同仁則說這叫「三寒四溫」,忽冷忽熱,變換無常。

說也奇怪,自從月初實施夏令日光時間開始,白晝似乎就真的變長了。傍晚從校園走回家,天藍氣爽,日麗風和,讓人產生長冬已盡的幻覺。然後氣溫突然一舉攀 昇,彷彿炎夏已經到來,校園裡T恤短褲細肩帶迷你裙紛紛出籠,還有脫光光躺在草地上烤乳豬的小男生-- 這就叫解脫,這就叫釋放,真想放聲大叫!花木無言,但也感受到節氣轉換的信號,草地變得綠茵茵。有的樹木大方起來迸開花朵在枝頭,白白紅紅鑲滿冠;有的含 蓄矜持則靜靜悄悄吐綠芽,一暝大一吋。不管是人還是花木,等不及要把冬季束縛拋開,實在蟄伏太久了。

可惜這畢竟還是三寒四溫的季節啊,轉變又是在一夕之間。冬季說,我還沒走,別想這樣就甩掉我。天色回復陰沉,冷風颼颼,細雨綿綿,接下來雨混著霰,霰隨著 雪,冬去冬又回。只好再去把外套手套尋回來,重新裹成小毛球。開著花朵帶著新芽勇敢表態的枝椏在冷漠的寒風中打哆嗦,讓人惋惜又同情。

難道雖然想望既久,難道雖然時節到來,難道雖然感覺對了,還是得要先觀望觀望,才能無所忌憚地迎向前去?不甘心,但無奈。這畢竟是個三寒四溫的季節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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