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積雪褪去,春天到來,草地從枯黃轉為青綠,下一步就是蒲公英的小黃花登場。
Dandelion
蒲公英不是什麼嬌貴的花種,不會有人刻意栽種;論階級說來,根本是一種雜草,難登大雅之堂。它們自立自強,繁繁密密佔據草坪,豎起一枝枝花莖,高低參差地雜落在的吸飽春雨、爭先恐後生長的綠草地裡。這樣卑微的野花,竟然是我們學校的校花。前人換購了河邊這塊原是高爾夫球場的土地,來給大學建立新校區,我想像當年從城中老校舍搬遷而來的教授學生,一定對於春天的滿地艷黃印象深刻,所以讓蒲公英接下了學校的象徵,而吉祥物Yellowjacket也順理成章地送給了飛翔花朵間的蜜蜂。大湖的湛藍及蒲公英的鮮黃,就變成學校的代表正色。
Yellow lawn
不知什麼緣由,住家附近的路邊有一塊開闊空地,那裡的蒲公英總是開放得恣意放肆,年年如此。人們認為草地要修剪平整才有美感,所以多半不能容忍這些雙子葉的野花雜草破壞草毯的美觀,莫不除之而後快。況且它既劃歸野草之流,就是頑強堅韌不好對付。割草的人們稍有遲滯,草花馬上反攻冒出來,佔據失地。人工美學與自然野性的戰役,每年都是這樣爭戰幾回合,大抵一直到秋風吹起之後才休兵。這片草地也不例外。不過即便先前被割草機鐵蹄輾過的傷痕猶在,給蒲公英幾天休養又馬上大張旗鼓,亮麗登場。那個週日清晨我開車駛過這片黃花海,就忍不住把車停下,試圖捕捉這片景觀。因為這壯美歸壯美,時間卻不會久,遇上了就要把握。原來就算人們投降免戰不割草了,蒲公英還是得依著時序指示變裝。果然,只過了一星期,再度路過,多數小黃花已變成白花球,然後風吹飄飛,張著羽傘的種子四處飛散,很快就剩下光禿禿的花梗站立著。壯觀的黃花海不再,反而有些殘破。
Gone with the wind
一歲一枯榮,春風吹又生。就是這麼一回事。
5 comments:
蒲公英在你的鏡頭底下別有一種親切的美感。
日文好像叫做tampopo,有一部電影也是以此為名,每次看到路上的蒲公英都忍不住要用日文喚它們,popo的音很像要把羽毛吹出去的感覺。
今年春晚雨寒,你們那也是一樣吧。
日本人把蒲公英叫做譚婆婆啊.咒語波波施魔法,種子就飛出去.
這個春天真難纏.春晚雨寒,正是如此.今天亮麗陽光重現,願你們那邊也是.
奇怪,為什麼我們的城市相隔這麼遠,但是開的花卻都一樣啊?
你們那的好天氣聽說了。多倫多的大學同學去尼加拉瀑布邊打電話給我,分一點風和日麗,奈何東岸海邊不爭氣,斜風大雨,邪門得像是台北冬天一樣的溫度。五月了耶。以為自己在南半球。
抱怨太多,心不定的緣故。唉。
夏諾瓦:
上次我留完話,後來看氣象時也順便留意一下Boston的天氣,結果發現鋒面竟然橫在新英格蘭地區.
好好享受太平洋的陽光沙灘吧,要曬得黑黑的回來喔.
豬小草:
會不會因為我寫的這些都是"菜市場花",所以到處都有啊?可是台灣就沒有黃水仙.
那... 你們有沒有紫丁香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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