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onday, November 09, 2009
集體創作
I wandered on the street on Sunday morning. And I found this wall-a wall of collective arts, signed by every contributor's DNA.
某個秋季的週日清早,我在市街漫遊,發現了這道牆。這是件集體創作的藝術品,每個人用DNA落款。
Tuesday, October 13, 2009
抓住
Friday, July 03, 2009
Tuesday, May 26, 2009
白晝的眼睛
大路邊的草坡地開出一片白花,遠遠車行經過時很難不注意到它。趁著假日清晨前往一探究竟,近看才知道原來是整片雛菊,綻放於春天的尾巴。
雛菊的學名是 Bellis perennis,Bellis 這個字是從拉丁字的美女 bella 而來,潔白可愛的花朵確實真像穿著素色衣裙的純潔小 beauty;而雛菊的英文叫做 daisy,是 day's eye 的縮簡版。人們說雛菊在天色漸亮時開放,到了日頭落去後閉合休息,隨著日昇日落一開一閉,是白晝的眼睛。若真如此,小美女們也有早醒與貪睡的。這個大週末 的清早,多雲而陰晴不定,太陽老躲在雲後面,隔一陣子才勉強露臉一下,草地上滿是前一晚雷雨留下的潮濕氣息。不熱不冷,是個很好睡的清晨。草坡上的雛菊有的早已精神抖擻,睜大眼睛,注目著春末早至的天光;有的則半開半閉,睡眼迷濛惺忪。
清醒也好,愛睏也罷。我取下鏡頭蓋想拍照,卻一時之間找不到觀點。遠看大片白草花,真是有數大便是美的壯觀。靠近一些看得清楚了,那些枝枝葉葉橫七豎八的雜亂身影卻明顯了起來,不那麼美了。所以我接近一點,退卻一點。蹲下去,站起來。從左邊照過去,從右方照過來。切換到長焦段大光圈來突顯少數幾叢,或調成微距模式盯著一兩朵以詳細觀照......。試啊試啊試,照了一大堆,雖然多數都不讓人滿意,但其實也玩得很開心。
回來整理相片,刪除了一些,也挑揀了幾張出來。實驗室的同仁看到了,驚嘆問我這片雛菊在哪裡。告訴了他,他恍然大悟,點點頭,想了想,又看看挑出來的照片,問我說:Actually they probably look better in your pictures, right?
你問到底現實還是照片裡的比較美,我問到底什麼是真實?情人眼裡出西施,雛菊是白晝的眼,而螢幕上看到的,是透過了我的眼。
Wednesday, May 06, 2009
無題
Saturday, May 02, 2009
臭鼬,坐禪
早春的林子裡,草木剛甦醒,才冒出小苞小芽,點點淺嫩的淡綠隱沒在光禿禿的枯枝裸地中。走著走著,有水流過的土溝中有另一番景象。某種草本的葉片已經伸展開來,一棵棵新鮮飽滿,生意盎然,想不注意都很難。回來問人,人說這是 skunk cabbage,臭鼬甘藍。只要摘一塊葉片,放在鼻前嗅一嗅,就知道為什麼會有這個怪名字了。
不過我已經坐在電腦前,沒能在林野中去親身檢驗臭鼬甘藍是否名實相符,只好上網查一查。才知道雖然名字裡有個甘藍,新葉也看起來像蔬菜,卻跟甘藍菜沒什麼關係,反而跟海芋是親戚。它不僅分布在北美洲,東亞北方的溫帶氣候區也有;在中國,人們把它叫做臭菘。地球兩邊的人同以臭字稱之,可見這個搶先在初春露臉的植物確實臭名遠播。
我還發現日本人叫它「坐禅草」。跟海芋一樣,這類天南星科的植物有著特別的花序,中央的肉穗花被外面的佛焰苞所包覆,花朵看起來像是禪師在帳幕中打坐。而且更特別的是它會行獨特的生化代謝反應來產熱,所以不僅可以存活在天寒地凍中,還可以在白雪覆地時分搶先融雪,探頭來開花。
只是它先開花,後長葉。到了早春葉片延展時,花朵已不見。如果人們未及時在冬末的樹林溼地中遇見冰雪裡坐禪修行的佛焰花,等到春來沾染上葉片的草汁,雖然青翠蓬勃外觀看來可愛可親,再三傳述的印象卻是獨特的刺鼻氣味。
這邊嫌臭,那邊尊禪。草仍是草,花還是花。所以時機很重要。錯過了,感覺就不一樣了。
後記:
隔了一週,去附近公園裡的樹林散步,滋長中的樹葉已可遮陽成蔭。那裡也有好大一片 skunk cabbage。摘了一葉,揉一揉,聞一聞--喔,好臭好臭,真的好臭!
Sunday, March 15, 2009
秘密會社
在校園附近的市街上,散見幾棟「貌似墓陵」("tomb-like") 的建築。這些建物有著高大的牆面,窗戶既小又少或甚至沒有,有的還用圍籬草地與四週環境隔開,而且平日大門緊閉,乏人出入。稍加留意的人或許會覺得這些地方神秘兮兮,但更多人可能因這樣的刻意低調而無知無覺,最後視而不見、習以為常。
這些建築,就是 secret society 的會所。
這些秘密會館終年大門深鎖,看不到有人活動。我的唯一例外是去年夏天畢業典禮那週的某一晚。記得當時已是午夜過後,街上人車稀少,我路經一個這種秘密會社,正遇上好似派對結束後散場。男生身著黑西裝白襯衫掛領結,女士則穿著晚宴小禮服,三兩成群從神秘建築中走出來,跟著家長親友,坐上轎車離開。
2004年美國總統大選,兩位候選人 George W. Bush 與 John Kerry 因同為骷髏會 Skull and Bones 的兄弟而平添一段八卦花絮。電影《特務風雲:中情局誕生秘辛》(The Good Shepherd) 對這個秘密會社有更多戲劇性的描述,像是如何出類拔萃,有著怎樣家世背景的優秀菁英才得以被挑選入會,入會的儀式是如何瘋狂,內部人際關係網路又是如何緊密複雜……。但事實如何,我們永遠無法確知。校園與市區導覽經過這些會所時,解說員總告訴遊客:雖然大家對秘密會社的活動充滿想像,但是「聽說」他們每週晚間的定期聚會,就是聚在一起吃飯或聽演講。關上門窗讓外人無法窺探,又約束不得對外透露實際細節,只是增加神秘感。
想當然爾,這樣有歷史悠久的學校,總免不了傳奇故事;而百中選一跨入名校門檻的學子裡,也還是能區分出菁英階級中的更菁英,掛上異於凡俗的標記。當築起高牆關上門,外人請止步,不管是憂國憂民的清談還是吃喝玩樂的放肆,只有自己人才能分享密室裡的秘密。劃分出了我們與他們,這群挑揀出的特殊小眾,就有著專屬的身分與認同,彼此要緊密相繫,互相拉拔提攜。
從校內刊物的言論意見,到人們對彼此的品評褒貶中,就發現卓越超群,成為引領風騷的上層領袖,是此間人們的自許與追求的價值。階級身段的存在是事實,就無須強求什麼平等齊頭,也不用心理不平衡。反正要不靠著血統庇祐裙帶關係,要不靠著努力不懈力爭上游,大家的目標都一樣,就是以站到社會金字塔頂端為榮。不必吹噓哄騙張揚浮誇,也無須矯情扭捏惺惺作態。要能夠成為最好的,能怎樣該怎樣就怎樣。所以不管從事教學研究或公關游說,財大氣粗的、野心勃勃的、積極進取的、才華洋溢的、鴨子划水的....等等形形色色的態度與作為,通通都有了理直氣壯的正當性。這種態度讓人咋舌。或許這就是學校能有今天這個局面的因素。
不過,真是如此嗎?坦白說,我既不是此地血統純正的常春籐學生,也不是培養孕育天之驕子的講師教員。所謂的精神榮耀與身段氣質到底如何養成的,怎能真正體會呢?就像在那堵高牆厚門之內的秘密會社,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,其實只能是外人的揣想;而我真切的親身經驗,不過是在深夜十字路口等紅燈的片刻,驚鴻一瞥罷了。
Monday, February 23, 2009
小鎮與冬日節慶:牽引機遊行
小村子舉辦冬日嘉年華,網頁上這麼說:前一晚以森巴舞會開場,隔天則有冰雕大賽、肉醬湯(chili)烹調大賽、街頭表演、藝品展售,以及最受歡迎的牽引機大遊行,歡迎大家一起來。
我在週日午後抵達時,村子中央時已是人潮夾道,小鎮警員忙著指揮交通,指定為停車位的週邊街道滿滿都是車子。看來人們嚐過肉醬湯,另一頭的冰雕也已經完成,大人小孩擠在路邊,要等著牽引機上場遊街。
轟轟轟、噗噗噗、叭答叭答。各式牽引機呼喊著從街道一頭開過來,開車的是男女老少帥哥美女皆有,有的還裝扮變身。彰顯美國精神的林肯與山姆大叔四處丟綠紫金珠子,畢竟這是嘉年華會;爸爸開著加上兔臉與彩蛋裝飾的拖車載著一家子,可愛的小弟弟小妹妹忙著跟群眾揮手;有人還帶著整隻烤乳豬上場,應該是個養豬人家吧;道路維修班的工程車也來湊熱鬧,大陣仗還特別受歡迎。另外有老阿公帶小孫子,老阿媽穿著公雞裝,幼童軍駕著小車,年輕人開著老車…。觀眾看到熟人上陣,大喊 Hey, Scott! Here! Here! 史考特先生不專心開車,忙著向人群四處張望打招呼。牽引車一輛輛開過來,同樣的場景不斷上演。
鬧區只有一條街、店面屈指可數的傳統殖民時代小村子,這樣來慶祝嘉年華──有森巴舞、肉醬湯、牽引機?依著四時節令辦活動,要融入慶典精神於本地風情,管他變成哪種拼貼風格,重點是鄰里熱熱鬧鬧,老少歡歡喜喜。這也是一種理想的生活吧。
更多照片,請看相簿連結。
Sunday, February 15, 2009
雪山
停車場裡有一座座堆起的雪山,甚至比人還高。
雪山的雪最初當然是從天下落下來,不過不真是降下這麼厚的雪。若真如此,這個城市早就深埋雪堆中。雪山是清理停車場地面積雪後所堆積出來的。降雪停了,工人就開著車前掛著可升降大鏟的重型車輛來回刨刮地面,把幾吋的積雪推到角落去,於是整塊區域的雪集合在一起,幾吋變幾呎,聚雪而成山。
紐哈芬的降雪不頻繁也不盛大,雪山的壽命短短,很快就消融殆盡。以前住在大湖區的時候,雪山則是冬天的常景。停車場旁的小雪山甚至還不是落雪融化前的最終去處。貼著大湖南岸的城市有了源源不絕的水汽賞賜,大雪小雪常常下。停車場這麼大,累積堆高的雪山可不只一暝大一寸。於是雪一停歇,推土機與鏟雪車先應急把停車場地面的雪清空,堆出小雪山;每天入夜到清晨,怪手與大卡車再來回不停地把小雪山挖走,送到校園旁樹林邊的大片空地去堆放。雪季開始後,攢聚了整個校區各停車場積雪的大雪山很快地就長成好幾層樓高,煞為壯觀。人們還以停車與運輸服務處主任的名字為這座大雪山命名。有一年雪季漫長,學校舉辦了比賽,請大家預測哪一天這座高達幾十呎的大雪山會完全融化消失,獎品是雪鏟一把。結果呢?那年的雪山的最後一磊殘冰,終於在夏至前一天的六月二十日告別羅城。
比起前幾年,紐哈芬今年有個多雪的冬季,雪山因此駐留了好幾週,讓我想起大湖邊上小城人們生活的無聊單純。讓雪山的來去不只是過渡冬日的慣常,也是想望春季的儀式。
Wednesday, February 11, 2009
[台北] 磺溪有鳥
存檔中,有一篇沒完成的草稿,是去年底回家時在自家附近隨便走走的紀錄。寫了兩個月,只寫下了下面兩段:
循例在耶誕假期回台北一趟,待了約兩週。有天帶著相機出門,到離家不遠的磺溪畔晃晃。
磺溪從陽明山流經天母石牌注入外雙溪。雖是條天然形成的小溪,但是台北市的河溪不管大小,為免洪患,都用既定模樣來「治理」,整治完成後就像個大水溝。
原本標題都取好了,是「磺溪的鳥,木柵的貓熊」。不過扯了半天連開場白都未完成。現在又回到天寒地凍的新英格蘭,就想說算了,不寫了。
結果今天看到網友/學長的夫人/我在台北的新鄰居蔚藍老師也去磺溪看鳥,還有很多精采的照片。所以乾脆我也把幾張磺溪的鳥照片貼出來,呼應一下好了。
磺溪有鳥,每年這個時節遠從高緯度的北國南下來避冬。對我來說,見到冬候鳥與在地留鳥一同出現在身邊鄰里,才真是團團圓圓。
最後玩個遊戲:請問最後一張照片中有幾隻鳥?每一隻種類都不一樣喔!週末再來公佈答案。
延伸閱讀:蔚藍手札:我家門前有小河—磺溪賞鳥行
Friday, February 06, 2009
雪路人生
這個頻雪的冬季,常常要踩著雪路去學校。
雪落下。雪停了。大馬路汽車要奔走,積雪會有政府派人來刨刮,但路旁人行道則要各家自掃門前雪,把家戶前這段清乾淨。只是有的屋主勤勉,有的屋主怠惰。勤勞人家的雪很快就清空堆到兩邊,露出平整路面;懶惰主人的門戶前則是無人打理,任由過路人自己踩出路徑來。
水泥路面清掃乾淨後,稍晚落下的薄雪留不久,陽光一照,地溫升高,只剩行人踩密壓實的腳步烙在地上變雪印。但是接續降下的新雪落在舊雪沒有鏟刮乾淨的路段上,通通加入殘雪融冰復凝的循環:白天是腳步踩踏混攪的雪泥,入夜後重新結凍成又滑又溜的冰浮雕。遇到這種路面,急也急不得,旁邊沒被踏密的雪層還比較好走呢。
走在下過雪的通往學校的人行道,短短十來分鐘的路程,一段一段,跟人生一樣。這邊可以跟著前人足跡,放膽快步疾走;那段就要分外小心落腳處,避開他人踩出的滑溜冰痕,想快走也快不起來。
在異鄉頻雪的冬季,踩著雪的途中,有了雪路人生的體驗。遠遠不如小魚逆流而上的故事那樣簡明易懂與激勵人心,可見我當不了偉人。
Monday, February 02, 2009
雪季的雪記
下雪了!... 8:29 AM Nov 30th, 2008
起床,窗外的世界是銀白的,樹枝裹了一層雪衣。 ... 9:42 AM Dec 7th, 2008
覺得今年New Haven的冬天比前兩年都冷。剛走路回家,沒戴帽子。摸摸耳朵,兩邊都在。... 7:54 PM Jan 9th, 2009
氣象預報週六午後起會下大雪,一直下到週日。一早就接到市政府的語音電話,公告城中市區各街道都禁止停車。超市大排長龍,手推車都不夠用。或許大家都趁著上午天氣仍好,趕緊來採買。... 12:01 PM Jan 10th, 2009
果然真的開始下雪了!... 2:50 PM Jan 10th, 2009
雪停了,雲散了,太陽露出臉。但是外面依然很冷,華氏14度(攝氏 -10度)。... 4:34 PM Jan 15th, 2009
上個週末下的雪,是「灑鹽空中差可擬」的細密;今天早上下的雪,比較像是「未若柳絮因風起」的飄落。... 9:37 AM Jan 18th, 2009
午後開始,又斷斷續續下雪。紐哈芬這個冬季的雪,怎這樣糾纏不清。我彷彿回到過去那些年在大湖邊上的日子。... 7:33 PM Jan 19th, 2009
又下了一夜的雪。據說稍晚會變成凍雨。這個冬天的雪真是沒完沒了。 ... 7:44 AM Jan 28th, 2009
先下雪,然後下雨。入夜後氣溫降到攝氏零度以下,所有的雪水重新凝凍。於是這個清晨,整個城市就裹上一層冰殼。... 10:51 AM Jan 29th, 200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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