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onday, May 05, 2008

小小的三角公園


夾在路中央,有一個三角形的小公園。

Whitney Avenue 是南北而行的縱向幹道,往北一直通達鄰近城鎮,南端則起於紐哈芬市區,卻與另一條市區往南走的縱向道路 Temple Street 不平行。不平行的兩條線延伸終究交會出頂點,下方橫切而過的 Trumbull Street截出兩腰,構成底邊,剛好隔成一個小小等腰三角形,就是 Phelps Triangle Park 的基地所在。

據說這塊畸零地並非一開始就是當今的面貌。五十多年前,紐哈芬當地的園藝社團向市政廳申請,認養這塊大路中間荒蕪雜亂的土地,規劃闢建成公眾活動的鄰里公園。半個多世紀以來,就靠著志工們的維護,直到今日。

其實坦白講,三角公園只是個袖珍的鄰里綠地。又窄又小,正常人花不了一分鐘,就能從頂點走到底邊,開車經過的駕駛更是幾秒鐘、窣一下子就過去了,馬上就要說再見。三角公園真是沒什麼大不了的。


所以這塊小綠地平日低調不招搖──除了春天以外。當天氣變暖,多種我叫不出名字的樹花依序在園裡綻放:粉紅的某某先掛在枝頭打頭陣,地上另有黃水仙與鬱金香,然後是頂點處的那一棵大樹炫耀亮眼壯麗的雪白。白花謝落後,另一種白樹花與粉紅杜鵑接著登場,這時其他不開花的樹也開始長新葉了。坐在樹下的長椅,可以感覺到生命正滋長著。

不過我當初搬來紐哈芬時是盛夏,已錯過花開的時節。中午外出時,注意到小公園裡有三三兩兩,坐在樹下吃午餐聊天看書休息的人。園內有大樹,生長季節一片綠意盎然。頂頭烈日炎炎,三邊車子跑來跑去,樹蔭下的人似乎輕鬆快活自在,真好。

這麼一塊地方,讓人們可以暫時安然歇腳。所以即使土地小,即使小公園真是沒什麼大不了,這也就夠了。

Sunday, April 27, 2008

櫻花謝了


風吹來,花瓣如雨,隨風掉下,環繞著Wooster Square有一地落英繽紛。吉野櫻開始長葉吐芽,大塊純粹的粉紅參雜了一簇一簇的新綠。


短短一周,櫻花季就這樣過去了。

Thursday, April 24, 2008

花開的季節


終於又到了這個時節,大路兩側的草木開始抽芽吐蕊,春城無處不飛花。先前還是空裸的樹枝,現在鋪滿一身粉紅雪白的花瓣,或是綴著捲曲新嫩的葉芽,小巧稚嫩可愛,每天的樣子都不一樣。讓我走路不看路,只想抬頭張望。


週末清晨,我帶著像機出門。沿著家門口的大路,隨意漫步到鄰近的巷道。清早沒什麼人,只有安靜的住宅,綻放的草花,與枝頭跳躍的鳥兒。週末午後,我們去到櫻花圍繞綠坪的Wooster廣場,正熱熱鬧鬧在舉辦櫻花節慶。遊人來來往往,大家都在賞花拍照。


安靜也好,熱鬧也罷。清朗的天空在頭頂,春陽灑在花木上。我依稀想起中學某篇課文上的字句:「春日融融、花開滿園」,作者想描述的,應該就是這個時節,這種景象吧。

不過想來想去,怎樣都記不清楚到底是哪篇課文哪個作者的句子。上網搜尋,才憶起原來當年課文裡是要提醒/鼓勵/敦促我們,面對著大好春日,身為「圓顱方趾的萬物之靈」,「沒有大理智,何來大感情」,要去思索怎麼樣才能無負好時光。

不求大理智,只圖小感情。花朵年年開,看花的人不會再相同。春日融融,花開滿園,怎麼樣才能無負大好春光?

按下快門,Carpe diem


Thursday, April 03, 2008

春秋鼎盛、如日方中


前幾天,在聯合報系旗下的海外華文報紙《世界日報》上讀到一篇社論,題目是〈青年人可以從馬英九學到甚麼?〉,在三二九青年節當天,以「春秋鼎盛、如日方中」的總統當選人馬英九先生為例,『就近取譬,用大家都看得見的事實,期勉繼往開來的青年世代,好好鑄造自己、鍛鍊自己,無負「青年創造時代」的期望。』

青年節,真是個被人遺忘的節日。我僅有的青年節回憶,都是在我年紀還太小,還不夠格去宣告那是屬於自己的節日的年代。當時在親民愛民、平凡中見偉大的蔣故總統_經國先生領導下,把我們復興基地台灣建設成三民主義的模範省,豐衣足食,安和樂利;人民勤奮認真,社會安定祥和。小小年紀的我們,不但知道青年時期的國父_孫中山先生扯斷泥塑偶像手臂來破除迷信的故事;也為先總統_蔣公看到小魚逆流而上而悟道的啟發睿智而敬佩不已。青年節到了,老師會指導我們做壁報紀念,朝會時有專題演講,緬懷黃花崗七十二烈士拋頭顱、灑熱血,為國家為民族犧牲小我,完成大我的精神。


沒想到上了高中之後,青年離我愈來愈近,青年節卻漸漸失去莊嚴神聖與光彩了。就在高一那年,_經國先生崩殂,此後黃花崗精神更愈來愈少人提起。

如今,看到這篇社論,一字一句,讀著念著,我感到胸中有著莫名的悸動──多麼懷念的語句,多麼熟悉的感覺...

啊,彷彿我又年輕了起來,回到二十多年前的童年時代。


(小學國語課本圖片取自地圖會說話部落格的Richter。)